nemojohn 看到论坛在说沈阳小吃鸡架,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种种吃食。
其中之一叫“小鸡腿”。不是琵琶腿,是鸡大腿剁掉有肉的一头,剩下的另外一头,连着脆骨带点皮。
便宜。2块钱能从肉联厂冷库里买一塑料袋,一袋一公斤,我妈常买。买来焖炒,算是开荤。我吃的津津有味。
那时候小,只顾自己。半大小子吃穷老子,不知道这盘“鸡腿”我妈究竟是吃了还是没吃?吃的话又吃了多少?
厂区后面有几方池塘,后勤的每年春天都会放鱼苗,到了秋天都会收鱼,中间没人管。不知道这鱼都给谁了,反正普通工人没有。
小时候常常跟我妈去池塘边玩,我妈照例会打毛线——全家全年御寒都靠这双手。
要说道一下的是装毛线的袋子,雨伞布的——破雨伞上的布拆下来,四块好的能拼一个手提带。缝的好还能不漏水。
为啥要说呢,和吃的有关。
那天乌云密布,空气闷热潮湿,雷阵雨的前奏。
塘里的鱼蠢蠢欲动,都浮到水面上张着嘴喘气——或者喘水。
打小喜欢鱼,我就跪在塘梗上使劲看。
突然一条大白鲢“哗”的一声,在我身边跃出水面,慢动作般摇头摆尾。
什么都没想,反手一巴掌,掴在鱼身上。
鱼被我都扇懵了,飞过塘梗这边,在土地上噗通噗通的跳。跳的人心慌。
我妈看见了,赶紧摁住。想了想,装到了伞布袋里,一滴水都不漏。
回家。
那么大条鱼,手都扇肿了。多葱姜蒜苗,红烧。
二三十年后偶尔和我妈闲谈才发现,不光我记得清清楚楚,她居然也记得。